武林手札·海外手札·如尘（8）

　我静静回总坛。那本是花子窝，司徒南一走，帮众自是散了，偌大一个总坛，冷清极了。杂乱的黄泥脚印，却只有我一个人穿过。
后院散放着一个筐，装着青瓷碗和几根芦苇。
一只黄狗栓在门柱上，在灰白的天空下打盹儿。
三两只雀仔在空地上跳来跳去捉几粒稻谷。
推开半片残破的门，是个小院，当中种着几棵花，一概是芍药、牡丹之类。一个比我小不了多少的女孩子，施了脂粉，穿着光鲜，从西厢房出来，一双狐狸眼盯了我一会，垂头出去了。

武林札记·海外手札·如尘（9）

接着“砰”的一声，天峰摔门而出。我往后滑开一尺，尤见他一脸怒气，并未看到我。那个白色的身影急匿在黑暗中。顿时整个我虚脱了，脸上也不知是哭是笑，只觉得心被剜去了一块，很空很空，很痛很痛。草木凋得其实很厉害，菊月亮得发怵，稠稠的蓝黑色天空传来“呜呜”的呻吟。灌木丛里簌簌地有秋虫在跳跃，山里的猫头鹰笑得怪里怪气，像女子的哭声。

武林札记·海外手札·如尘（10）

整个早上都不见无情的影子，反而看到昨日那个长了狐狸眼的女子，穿了镶金边大红缎褂。她是司徒南的女儿，叫司徒蕾。本来一张瓜子脸，算得清秀，偏偏涂脂抹粉，打扮得十分招展。金钏子、珍珠链，一件也没落下。我不禁哑然：院子里的那些花一定是出自她的手了。她盯了我一会，绕到我面前问。
　你就是少林寺的如尘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