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林札记·残卷·杯渡（3）

方丈漫不经心地说天峰师叔收了个徒弟。我不禁大感兴趣。天峰师叔从不收弟子，这次居然破了例！一定是聪慧过人吧？我问。
　那里！不过是个小孩子而已。方丈用一种狡猾的目光盯着我笑。说他“狡猾”是因为我后来才知道什么叫做“不过是个小孩子而已”！
　方丈离座后不久，如尘便进来。在此之前，我与苦生商量，考较他一下。苦生坐在前，我坐在后。苦生的样貌时常引起旁人的害怕，而那如尘才十六岁，自然可试试他的定力。他的样子比实际年龄还小，双眼隐隐有温润之意，明亮而不凌人，鼻端挺立，面带微笑，实在是个单纯而温文的人。如尘一见苦生，不但不怕，反而笑了，径自跳上蒲团，相对而坐。

武林札记·残卷·杯渡（4）

大师，大师……我霍然睁眼，看见如尘微笑着叫我。在我眼前的他不知是个恶魔还是神佛！到底是恶魔？还是神佛？瞳孔中，如尘的笑容狰狞起来，倾泄出魅惑人心的魔力，使我摇摆不安；他的眼睛像潮湿的星空，闪烁着洞察天地的佛光。
　我不由得颤抖……我该怎么办……我该怎么办？天哪！如尘！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？……一粒粒汗珠大滴大滴的滑下，我的视线在动摇：红袖、西湖、还有如尘！……他们在我眼前晃动，他们在我耳边低诵：